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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壹木:乡村新聚落,乡村未来之路

爱华书院建于清末民初,迄今已有百年历史,原为民国永兴红色教育家刘爱华故居。2020年,其孙刘壹木先生独资修缮改建,取“爱乡土、立中华”之意,命名为爱华书院。书院矢志扎根乡野、传承耕读,积极践行公益互助教育,助推区域性乡村振兴。我们有幸与刘壹木先生交流,下面分享一下刘壹木先生的观点。

聚落可以形成一个乡村,一个城市

任何物质都需要一个载体,才能形成聚落。茶油既可以说是物理化产品,也可以说是精神的文化产品。它可以形成以茶油文化为纽带的新聚落。这个聚落可以创新包装、研发新品种。新聚落的人员可以从事与茶油有关的上下游的工作,甚至拉长上下游的产业链。其实,以前所有的城市也好,乡村也好,都是基于聚落产生的。比如说凤凰古城,凤凰古城现在是一个以旅游为纽带的老城市、老聚落。但它起初是因为军事防御,成为了一个堡垒,一是它临近防御的区域,可以防御苗民的造反。二是可以生产粮食和储存粮食,在以军事为目的的基础上形成了聚落。比如说洪江古商城,它成为大西南和大东南交通要道,它扮演的角色就是把大西南的物资转运到大东南,是一个以商贸为纽带所产生的数百年的商贸城。比如说剑桥,剑桥纯粹基于教育而产生。任何一个核心主力产业都会积聚大量人口,而人口的聚集将带来多元化的服务,任何聚落都可以进行有机匹配,得到最大的利益。

任何聚落都为核心产业而形成,并助推核心产业

回到现在的乡村,严格来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发展的。我们通过资本发展的大农业和所处的乡村没有任何的关系。资本追求利润,并不会关照到微小的村民。在资本的推动下,乡村的大批人口涌向城市,特别是青壮年。留在乡村的老幼妇残,并没有体验过城市生活,也不再享有古老乡村文化的包容。因为古老乡村文化早已被资本遗弃了。

乡村的出路在哪里?

我认为动员更多的文化青年去盘活资产,为乡村带去文化、产业。在我看来,乡村具有2个重要属性,一是保持乡村的诗意,二是使乡村更加人性化、智慧化,比城市更加自然。

在这个区域我很看好南岭片区的山地。因为整个中国人口是由北向南迁徙。文化与人流的高地就是在南岭,这个区域将成为中国最精华的区域。正好有缘分,我们家在南岭片区有一处祖宅,经过了多年纠结,我决定去改造它。目前主要在做公益互助教育。因为教育是一个普遍性问题,并且最佳的教育方式应该是大家共同参与,而不是孤立的把教育变成工厂,脱离生活、脱离自然的教育是违背教育本质的。教育应该是公共产物,更严格来说教育是公益贡献、公益互助,不能追求利润。当然,如果之后产生的知识量越来越多,也是能盈利。但是,最初的教育一定是有知识、有支付能力的各方面人才共同参与进来,把城市的教育内容以及乡村的需求结合起来,走出一条新的路。

任何一个行业都能无限拆分成很细的部分,每一个宏大的命题都可以拆分成无数个细小定位的新聚落。比如说美育,美育也可以细分,美育的核心是诗意的生活,可以基于诗歌本身,也可以基于自然教育当中的某种手工业。例如茶油有N个品种,也可以有很多种应用方式,可以提炼成精油、提炼成洗涤用品、也可以是菜品,也可以专门做茶油预制菜等等。这些无数的细分就可以形成聚落——产业的聚落,人口的聚落,诗意的聚落。

未来的产业一定是一个巨大的超级平台和超级工匠的共同融合。超级工匠创造的聚落能提供更具有针对性、更智能化、更个性化的产品,产生巨大的商业价值。

一个小小的聚落,可能人不多,但有80%的城市流动人口,20%的成熟农民。在80%的城市流动人口当中,也许只有10%的人能够和20%的成熟农民形成有机共同体。他们可以是乡村农民的伙伴,也可以互为老师、互为服务者。种菜服务、餐饮服务、旅游服务可能会给农民带来新的生命观念、新的生活方式,可以看到新鲜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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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过爱华书院的活动,每年可以让他们接触新鲜的事物,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盈利。严格来说,这是通过一个大信息流,重新调整他们的认知与世界地关系,致使他们发生一个重大的思想转变,改变5000年传承的农民原始的生存状态。在我接触的农民当中,随着我的进入,我觉得有些农民在慢慢转化,比如很乐意做书院的志愿者,因为他想让村庄更美好。

公益互助教育改造可以走进农民的生活

因为公益互助教育,我接触到孤儿的教育,我对这些孤儿背后的故事产生浓厚的兴趣。针对每一个孤儿,我写了十几篇文章,我试图走进他们的生活,但是我发现很无力,因为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关注所有人,同时,也不可能短时间就去扭转这个状况,所以我有深深的无奈感和无力感。

公益互助教育最核心的工作是改造教育的实际运作。通过一些有才能的人身体力行地做特色项目,真正的去走进他们的生活,特色项目要区别于资本驱动,强调内心驱动,就是靠生命本身的驱动。靠一个人影响身边的朋友,精准的定位,那么3~5个人就可以解决1000亩以上的占地。这样,我们不仅会复活整个村庄,也会让我们自己的生活过得比较富足。精神上的收获与商业上的收获同时展现的时候,我们就会创造一种全新的村庄生态,吸引更多人的目光投向乡村那些从来不被关照的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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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通过爱华书院活动,实实在在改变了一些村子。村子使用了新的机耕道、一条进村很窄的涵洞变成了一个大洞、安装了太阳能灯、书院周边小小的片区整体环境也得到了改善。

未来我相信只要有3-5个有志向、有才干的人进入一个村落,找好定位用内在的生命去感知生命、唤醒生命、吸引生命,那我们身边这些小小的村落就一定会发生极大的变化。这些变化,是美好的,是通向未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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